[泉真] 赌局

他们结婚了!

拔了智齿痛成弱智的放飞自我。

同样有零晃要素。

脑内循环霉霉的Speak Now说不定能获得进一步的魔性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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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摄影现场回来,遊木真站在公寓楼下捂住了一个哈欠。犹豫是先上楼补个觉还是干脆出去吃早饭,他恍惚着姑且先打开了信箱。

例行的几张外卖广告下面压着两封信,遊木真撇着嘴把上个月的水电费账单扔进身边的垃圾桶,揭开了最后一个信封。

——然后他僵在了原地,系着银色丝带的婚礼请柬在清晨的第一束阳光下闪烁着讽刺的芒锋,烫金的字体印着两个名字,两个遊木真究其一生都无法相信会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名字:

朔间零,与濑名泉。


*

4月2日的早晨从鸡飞狗跳开始。

羽风薰在休息室里转到第三十八圈终于盼来了姗姗来迟的朔间零。

“薰?真早啊。”黑发的男子懒洋洋地爬到沙发上躺下,顺手拿桌上的台本盖住了脸。“拜托到录制时间再来叫我哦?”

“等等等等,这不对吧?!”然而羽风薰并没有如平时那般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后顺其自然,他颇为激动地掀开朔间零脸上的白纸——必须指出那副场景看起来相当不详——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色的请柬,在对方仍氲着水汽的红瞳前晃了晃。“结婚?!和那个濑名?!看到这玩意儿时我以为愚人节还没结束。”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快递服务效率真让人震惊。”朔间零倒也没扭捏,干脆利落地坐了起来。他微微撩起前发,直直看向咫尺外的灰色瞳孔,露出与平时无二的笑容。“正好,别向晃牙做任何解释,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大神晃牙知道自己从幼儿园时代起成绩就很烂,一路浑浑噩噩读完高中除了从自家乐队的歌里学了几个英文单词外他所剩无几的词汇量甚至无法涵盖小学生对话的范畴。

——可即便如此当他捧着那张请柬时还是希望自己再文盲一点,比如婚礼这种八杆子和他打不着的词不认识不也无所谓吗?

总而言之现在他脑中一片混沌。首先,高中毕业并作为UNDEAD正式出道以来他几乎可以说是和朔间零形影不离,可这么多年他从没听说朔间零和濑名泉还有联系;其次,结婚?一天前要是有人告诉他朔间零会结婚他准会给那人一巴掌再放leon去咬他一口。就算知道是愚人节也拦不住。

……最后,他无法咀嚼更无法消化自己心中那份异样的感情,然而却唯独明白一点:自己绝对、绝对不愿意朔间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没说过几句话的同级生结婚;可话说回来,他到底又能做什么呢?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朔间零的短信:

“晃牙,做我的伴郎。”


*

高级料亭走廊深处的小包间里,濑名泉看着对面的男人悠闲地吞下又一片高级金枪鱼刺身,下意识地捏了捏钱包。

“又不是请不起。”朔间零莞尔一笑,招招手加注了几道光听名字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菜,继而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冰蓝的眼睛。“你对那孩子还真有信心。”

“信心?”濑名泉嗤笑,稍稍偏离了视线。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睫毛上方,映出一片朦胧的阴影。朔间零极少见到这人如此消沉的模样,也因此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探究。

“把人生全赌进去的这一局,有胜算吗?”曾自诩吸血鬼的男人如今早已变得云淡风轻而春风化雨,依旧漂亮到没有杂质的脸比起学生时代却多了温度。

“……你不也被拖进来了,装什么事不关己。”濑名泉一时语塞,梗着脖子翻了个白眼。


*

结果遊木真被这份猝不及防的惊吓震得再没睡意了。他坐在公寓楼前的台阶上抚摸着请柬底部似乎还没干透的墨痕,那是他熟悉到有些害怕的隽秀笔迹:

「遊君,愿意做我的伴郎吗?」

春日的鸦啼混着逐渐开始变暖的空色,清亮的晨曦照耀下遊木真却无端地觉得有点冷。他摸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划着新闻主页,随即意识到自己点进了Knights即将开播独家冠名综艺番组的头条,而濑名泉的大头挂在醒目的位置,两人的视线似乎相交又其实并未触碰。

遊木真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酸涩,那是一种自己用惯了的沐浴乳突然被母亲换成了别的牌子般的不适,又仿佛是被人骤然取掉眼镜后上臂冒起了鸡皮疙瘩似的无助。

他看了看手机顶部显示的时间,咬着下唇拨通了鸣上岚的电话。


*

“老师好像在帮朔间学长他们做礼服。”影片米卡叼着叉子,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异色的双瞳转了一圈后好奇地停在遊木真脸上。“似乎伴郎的份也开工了,你们俩已经答应了吗?”

大神晃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一边摇头一边点头,最后嚅嗫着什么“姑且回了ok的邮件。”

“小真也是吗?”鸣上岚双手合十,半掩着嘴,如同期待着获得肯定答复后少女般的惊呼;然而遊木真迟钝地摇了摇头,颈部关节的滞涩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来源于疲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样啊……不过我想,小泉应该会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吧?”鸣上岚的表情无比坦然,没有任何遗憾或阴霾的成分;可遊木真依然觉得自己被微妙地刺痛了。

——那个人所求的,难道真的只是一份祝福吗?


*

那天晚上遊木真踌躇良久,最后封上肯定的答复后将请柬寄了回去。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决定要去做这个伴郎——当然绝不是为鸣上岚夸了一下午的斋宫宗的衣服——只是觉得如果错过这一遭他或许真的会抱憾终身。
至于自己到时候要以何种姿态面对这一切,遊木真懒得去想,也不敢去想。


*

“六月的新娘啊,”朔间零眼睛都笑弯了,“你可真会挑日子。”

“你真的超烦人啊?!”濑名泉烦躁地做着最后的整理,一手抄起银盘上的花束。

“不过深蓝色很衬你,”朔间零抬起左臂,得意洋洋地随着婚礼进行曲的调子哼了起来。“是时候揭晓这场赌局的结果了,'未婚夫大人'。”

“少蹬鼻子上脸。”濑名泉没好气地勾住对方的臂弯,“不过如果我输了你可就得和我绑一辈子了哦?”

“尽可不必担心,我很有先见之明地找涉学了几招。”朔间零用空闲的右手打了个响指。“情况万不得已时请不要介意我临阵逃脱,毕竟吸血鬼碰到十字架就会消失嘛。”

——奇人真的好难缠啊,濑名泉此时是真的开始有点后悔了。


*

恢弘的教堂大殿在初夏午后的阳光中闪耀着圣洁的光辉,五彩的玻璃于木质的长椅上投下斑斓的异色。天界与魔界仿佛于此交融,而立在濑名泉斜后方的遊木真目中只有那挺拔的背影。

——我们在此出席朔间零先生与濑名泉先生神圣的婚礼,——

遊木真突然觉得神圣这词用在这里真的非常好笑,他猛地意识到这两人无论是气质风格甚至如今立于圣堂前的背影都是那么不和谐。

——请问两位新人有理由拒绝你们自身的结合吗?——

所以,快说不想嫁给他。

——请问在座的各位有理由拒绝两位新人的结合吗?——

所以,不可以嫁给他。

“所以,不要嫁给他,泉!”


*

据在婚礼现场的群众回忆,濑名泉当时如同拍摄慢镜头般转过脸来,对遊木真露出了一个糊满了鼻涕泪水、丑得毫无模特尊严、却幸福到无以复加的笑容。

而一旁的朔间零淡定而迅速地拉过自己身后的大神晃牙,在牧师的目瞪口呆下凭空变出一捧华丽的花束塞进对方手里顺顺当当地走完了婚礼流程,不少目击证人表示观礼席上有个戴假面的长发男子高呼了一声amazing。


*

“恭喜,是你赢了,”后来朔间零拍拍濑名泉的肩,“记得Knights冠番里UNDEAD全员的单独嘉宾登场。”

“……好好,总之谢谢你陪我演了这场戏。”濑名泉叹了口气,转了转左手无名指的银戒,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嘴角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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